加卷

おおき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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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迹】蛀牙

*姑且一发完 年轻牙医侑x大学生景

*小景是个害怕看牙的幼稚鬼x

*从很久以前就想写的烂梗 有人看可能会变长篇?


--以下正文--


“叮”地一声,一把叉子掉在了洁白的瓷盘里。

 

迹部刚才握着叉子的右手,此刻紧紧地捂着脸颊。

 

一旁垂手站着的管家急切地问:“景吾少爷,是不是牙又疼了?”

 

“没事。”迹部面色痛苦地缓了好一会,才朝管家摆摆手,示意不用太小题大做。

 

他看了眼餐盘里的早餐,丧失了继续进食的欲望,转而端起冰牛奶喝了一口,谁知入口的冰凉的液体碰到那颗作祟的蛀牙后激得神经又是钻心的痛。手一抖,差点连杯子都飞了出去。

 

“嘶——”迹部难忍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眉毛紧紧蹙起。

 

“景吾少爷…这样耽误下去可不是办法。”管家忧心忡忡地说。他家少爷其实已经被蛀牙这顽疾缠身了许多年,仿佛是年幼时贪吃糖果造成的。好在换牙时期顺利地换下了好几颗蛀牙,小学时期也相安无事。只是上高中以后莫名其妙地又蛀掉了一颗。

 

旁人他不知道,但由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景吾少爷,管家却是再清楚不过——外表看起来无所畏惧狂傲自信的迹部,却非常害怕看牙。好几次牙疼发作,明明疼痛难忍,迹部也硬撑着不肯去看牙医,就连老爷和夫人都拿他没办法。

 

“景吾少爷,不如我帮您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不需要。”

 

“可是…您的脸都肿了。”

 

“什么?”

 

女仆从善如流地拿过一面镜子,递到自家少爷面前。

 

果然,有蛀牙的那侧的脸颊已经明显肿起了一块…像个猪头。迹部在心里如是评价道。

 

“去拿消炎药来。”但即便如此,看牙医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

 

管家叹了口气,只好去拿药箱过来。在迹部就着温水吞下药片时,他幽幽地说:“少爷,后天您的祖父就要过来了。”

 

这句看似和牙疼无关的话却让迹部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他的祖父,也就是一手创立迹部财团这个商业帝国的老头子,向来对他十分严苛。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不再管束着迹部学习生活上的琐事,但若要让他知道自家孙子放任牙疼不去看医生,一定会狠狠“修理”他。

 

他明白管家的意思。如今他的脸肿成这样,即便是他想掩藏事实也无济于事。

 

迹部叹了口气,有些艰难地说:“你去联系医生吧。”

 

“好的,少爷。”

 

由于迹部家邸没有配套的专业牙科器械,迹部只得乘车来到私人医生的牙科医院。

 

从黑得发亮的高级轿车上下来以后,迹部盯着大门看了好一会,才认命般走了进去。

 

“我是迹部。”迹部摘下墨镜,脸上戴着白色的口罩——为了遮住肿起的脸部。

 

“您好,迹部先生。刚才已经收到您的预约了,这边请。”导诊台的护士不久前接到了诊所第一VIP迹部家的预约,就马上安排好了诊室和医生。

 

迹部点点头,跟着护士向里走:“还是藤泽医生吗。”

 

藤泽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也是迹部家合作了很多年的私人医生。迹部记得小时候自己每次看牙都是由藤泽亲自操刀。虽然人家的医术确实过硬,但也难免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重的阴影。由于种种负面因素的加持,他对这个医术高超的院长老头没有什么好感。

 

“啊,这周藤泽院长刚好出国参加研讨会了。”护士紧张地停下脚步,生怕惹到眼前这个钻石大少不高兴,“因为在电话里也没有指定要院长来看诊,所以就擅自为您安排了另一位医师。真是抱歉,如果您还是想指定院长的话,可以等下周再…”

 

“不必了。”老爷子后天就要驾到,哪里还等得到下周?当务之急是要把这该死的肿脸给消下去。

 

“嗯嗯好的。不过请您放心,今天为您安排的是我们医院年轻有为的医师,也是藤泽院长的首席门生呢。”

 

迹部微微颔首,待护士上前打开诊室的门。

 

“忍足医生,病人到了。”

 

诊室里坐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性,戴着医用无菌帽。五官很是好看——无框眼镜下是一双狭长微微上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脸的轮廓棱角分明,不会让人想到用“漂亮”去形容,是很有男性魅力的那种好看。

 

忍足闻声看向门口,站起身,朝迹部微微点头:“你好。”

 

“你好。”迹部礼貌性地回礼,但眉毛却不自觉地皱起:这么年轻的医生,真的靠谱吗?

 

“那我们开始吧。”忍足朝他笑笑,指了指诊室里的检查椅,“麻烦您先到上面躺好。”

 

迹部看着那张三十度倾斜着的蓝色椅子,咽了咽口水,小时候在牙科里种种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但如今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坐到检查椅上,脱鞋躺下,摘掉口罩。头顶上方明晃晃的无影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于是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着正在做准备的医生。

 

男人熟练地拆开一副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是深蓝色的外科口罩。接下来是准备器械,消毒后的不锈钢盘里盛着两把钳子(其实是镊子),一把超尖的弯钩(其实是探针),会“滋滋”震动的螺丝刀…迹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忍足端着托盘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病人双手交叠着摆在腹部,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俨然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其实您不用那么紧张。”对方语气温和地说道,但迹部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

 

这人是在嘲笑本大爷吗?真是医德堪忧。

 

“我没有。”迹部睁开眼睛,表情冷酷地睨了对方一眼。

 

但这副气势还没坚持三秒钟:“来,请张嘴。”

 

忍足摆正头顶的无影灯,正对着迹部的嘴巴,手里已经攥好了牙镜和棉签。

 

迹部闭了闭眼,认命似地张开了嘴。

 

对方伸过手来,轻轻托着他的脸颊,一只手握着棉签往口腔里面探去。迹部的龋齿在右上侧,是一颗后槽牙,所以医生需要使劲向右侧扒拉开他的嘴才能看清牙齿的情况。

 

迹部绝望地瞪着眼,任由对方扯着自己的嘴角,拿着棉签和牙镜在自己的口腔里探来探去。现在这个样子一定非常不华丽。他想。

 

“唔,除了这颗蛀牙,您的牙齿健康都保持得不错,也很干净。”忍足将手中的棉签丢进废物箱,顺手打开了斜上方的电子显示屏。

 

迹部抬眼望去,那是刚才被拍下的口腔内的照片,他皱了皱眉。

 

“这颗龋齿的情况已经很坏了,已经蛀到了牙根,所以才会引发剧烈的牙疼。再拖下去,这颗牙就要没了。”

 

“那怎么办?”

 

“做根管治疗,然后补牙。”

 

“根管治疗…那是什么?”

 

“就是,”忍足不知从哪找出来一个牙齿的模型,“将您牙齿根部这里的牙髓,打开,用根管器械把坏死的神经去除,然后再用特殊材料去封闭根管。”

 

迹部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可怕的器械在那颗模型牙上面来回切割摩擦的动作,脸色发白:“那,会疼吗?”

 

“当然。”忍足挑了挑眉,“不过我们通常会上一点麻醉,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

 

“全麻?”

 

“不是的,只是牙龈注射少量麻醉,您还是能感觉到医生在牙冠的所有操作。”忍足笑了,眼前的病人虽然看起来是个酷酷的大男生,但是问的问题和小孩子如出一辙。

 

“我不做。”说完就直接坐了起来,准备下来穿鞋。

 

“哎?”怎么可以连举动都和任性的小朋友一模一样?

 

“本大爷不要做这个。”迹部皱着眉,脑瓜子嗡嗡响,好像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疼痛一样。

 

“等一下,”忍足伸手做了一个虚拦着的动作,“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我再给您讲讲?”

 

迹部紧抿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目光里饱含【我绝不就范】的坚决。

 

忍足侑士,东京医科齿科大学齿学部本硕连读的超级优等生,师从齿科学术界大腕藤田教授,硕士还没毕业就已经在公立医院进行了为期两年整的临床实习。毕业后直接来到了藤田的私人医院,接待的都是社会上层的各种精英。无论是公立医院的实习还是目前的工作,从未收到一个差评。原因是他不仅专业技术一流,对待病人也是如春风般和蔼、体贴,其中当然包括对牙医十分抗拒的小朋友。

 

于是他像面对一个气鼓鼓的小男孩一样,笑眯眯地看着迹部:“根管治疗是可以帮您彻底解决牙疼问题的办法,而且就一颗牙,时间也不会很长,忍一忍就过去了。”

 

“那就让这颗牙彻底烂掉吧,反正本大爷就算少了一颗牙也可以吃饭。”

 

“少了一颗牙,多难看是吧?”

 

“本大爷知道,”迹部像看着傻子一样冷笑了一下,“你们会种牙。”

 

“……”忍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跳动时传来的蓬勃生命力,“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明明刚才还用【您】的,怎么忽然就不用敬称了?迹部愣了一下:“你。”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听我的。”

 

“……”

“……”

 

忍足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你要实在不想今天做的话,我先给你做个清创,把炎症消一下。”

 

迹部挑了挑眉,目光中传递着无言的抗拒。总之今天谁也别想让他再在这该死的椅子上躺下。

 

忍足也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右侧的脸颊。

 

迹部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

 

“…疼吗?”

 

忍足已经完全看透这小孩怕疼的心思了,所以他冠冕堂皇地说:“不疼。”

 

迹部垂下头思忖片刻,也认为就这样肿着脸也不是办法,主要是老头子…于是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抬一下头。”对方拿着一个绿色的一次性围兜,站在他身后,两手绕到他的胸前,再把绳子绕回颈后,轻轻系上。迹部不是太习惯被佣人以外的人靠这么近,他忍着心里的异样感,心里不断说服自己那只是个臭牙医罢了。

 

可那人偏偏不让他成功。他双手虚搭在迹部的肩上,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来,躺下。”

 

迹部浑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前好像出现了那张线条分明的脸,轻启着红唇。

 

不是,这蛀牙蛀到脑子里了?

 

还没等迹部从莫名其妙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忍足已经拿起镊子:“张嘴。”

 

…明明一开始还很有礼貌的样子,现在装什么对付臭小孩的严肃语气(难道您不是吗w)

 

一个凉飕飕的酒精棉球被镊子夹着伸进了口腔,在那颗病齿和牙龈上抹了一圈。

 

虽然医生的力道很轻很轻,但是冰凉的刺激还是让迹部疼得浑身一个激灵。

 

感受到对方脸颊肌肉的瞬间僵硬,忍足停下手中的动作,垂下暗紫色的眼眸,观察病人的表情。

 

迹部此刻大张着嘴,实在算不上好看,跟华丽一词更是没有半点关系。眉峰紧紧蹙着,漂亮的眼睛因为痛楚而变得有点湿润,青灰色的瞳孔好像荡着波纹的平静湖面。忍足怔怔地看着那一汪湖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微微摇了摇头,声音闷在口罩里:“会有一点点疼,忍一下。”

 

手掌下的人立马明显地挣扎了一下,但看到他手里拿起冷冰冰的尖头仪器,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忍足忍住心底的笑意,很快投入到一个专业牙科医生的角色当中。

 

随着尖头的冲洗器抵住牙冠发炎红肿的地方喷出双氧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那颗小小的牙齿上传到人的四肢百骸。

 

“呜…”迹部反射性地要往一边移动,忍足立马用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头。

 

“忍一忍,很快。”对方宽厚的手掌轻轻托着迹部的侧脸,隔着薄薄的塑胶手套传来温暖的体温,“乖。”

 

清创的过程要持续一会儿,他还要用镊子夹去发炎感染的组织,说不疼其实是哄小孩的。

 

眼前的小孩疼得双目圆睁,眼角甚至留下几滴生理性的泪水,鼻尖都变得红红的,但嘴巴还是被迫张得很大,看起来十分委屈可怜。

 

大概五分钟后,清创结束了。忍足熟练地用镊子夹起一个棉花球,沾了些碘伏,塞进迹部的口腔。

 

“合上嘴,咬着这个棉球10分钟,不要漱口。”忍足看着眼前人渐渐从疼痛当中恢复过来的凶恶神情,补了句,“不可以说话。”

 

这彻底断了某人想要骂骂咧咧的想法。

 

然而迹部已经在心里腹诽了几百遍:骗子!江湖神棍!臭庸医!

 

“这几天尽量吃些软烂的食物,忌辛辣,不要喝酒。”忍足一边摘掉手套和口罩,一边叮嘱自己的病人。

 

“哦对了,记得下周要过来复查。”

 

虽然迹部现在不能说话,但他还是幅度十分大地摇了摇头——而且目露凶光,就像在说:去死吧你这个庸医,休想再骗我一次!

 

忍足看着眼前像只炸毛小猫的人,低低笑了起来,顺手摘下了无菌帽,一头漂亮的蓝色中长发倾泻而下。

 

迹部怔了一下:这个庸医,长得倒是蛮符合他的美学。

 

“好了迹部先生,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某人走到门边,拉开门,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迹部面色不善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发已经因为刚才的挣扎而乱成了一团,毫无刚才进来时的潇洒气势。他拿起被放在一边的外套,边走边恶狠狠地瞪着忍足。

 

忍足心想,这回自己怕是被这位钻石大少给记恨上了。

 

“唔唔唔~唔唔!”大少嘴皮一阵蠕动,却没法说出一个字。

 

但忍足好像听懂了他要说什么——“你给我等着!”

 

他笑得眉眼弯弯:“乐意之至。”


--正文完--


灵感是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出现的!可爱景景555


图源pixiv:よつばよしこ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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